第六百一十章亲手送你-《戍边八年,皇帝求我登基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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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 现在觉得我们这帮老兄弟没用了,说扔了就扔了,一点情面都不给,让张仕纬过来是什么意思?让他带武宗剑过来是什么意思?

      防着我呢?”

      钱松越说越气,话也越来越直白。

      徐天德沉默不语,只是低着头喝着闷酒。

      钱松继续说道:“周善说死就死了,可他想过没有,那可都是当初在潜邸的时候一起发过誓的人。

      不对他还要点脸,给周善以太傅的规格下葬了,可有什么用?人都死了,要那些体面的东西给谁看?

      给鬼看吗?”

      越说,钱松怒意越重,也更加的直白。

      徐天德依旧喝酒,依旧没接茬。

      当初赵崇远还在潜邸之时,韬光养晦,隐忍不发,是他们这些人在前面替赵崇远挡枪挡箭。

      那是真正的尸山血海,真正的风里来雨里去。

      没有丝毫的怨言,一切就为了大乾有个新天。

      “唉。”

      过了许久之后,徐天德长叹一声,:“他不是当初的吴王了,而你也不是当初的卢国公世子了。

      坐在了那个位置上,所思所率,也绝不是站在你我个人情义的份上,

      看的格局要更高,眼界要更远。

      他在做当初的事情,而你我也在做当初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  徐天德长叹,话语一转,又继续说道:“咱们扪心自问,这么多年下来,他对于你我,对于你卢国公一脉差了吗?

      年年月月的恩宠哪里少了,你妹妹到现在还是贵妃,你外甥到现在还是晋王,差了吗?

      以你卢国公府这一代的荣耀,足以超过前朝,就是比之历代也不差。”

      钱松闷哼一声,没说话,只是抱起刚刚没嚼动的牛肉干继续咬,似要分出个高低。

      徐天德见此也没说话,继续笑道:“人啊,总是喜欢忽略自己有的,而喜欢去追求自己没有的。

      这句话不只是说你,说的也是我。

      你卢国公一脉虽和我卫国公一脉都是自大乾立国之初便已经存在,但三百多年下来,早都名存实亡了,就是断层都差点发生过几次,而如今呢?

      你是我大乾中军副帅,手握百万重兵,你妹妹是贵妃,你外甥是一字亲王,这份恩宠还不够吗?”

      徐天德问道,不等钱松说话,又继续说道:“人要懂得知足啊。

      这世上没有长盛不衰的东西,

      朝廷如此,你我世家更是如此,

      当初的神夏多么辉煌,居洛驿而定天下,可现在呢?

      还不是该崩就崩了。

      你我世家更是如此,该退的时候就要退,不要执拗,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。

      过刚易折啊。”https://www.x81zw.co

      徐天德一脸感慨。

      “再说,你怪他对周善过于无情,不念及当年的老兄弟的情谊,

      那我又问你,你要是坐在那位置上你会如何?

      你能忍受,他人意味的在你眼皮子底下安插亲信?把持户部?掣肘国子监?

      他忍了多久?他看在周善的面子上,又放任了多久?

      没出事之前,周家可是一直都是我大乾第一士族,就这份容人之量还不够?

      是周兴不知足啊,是周善管不住自己兄弟啊,这怪得了谁?”

      徐天德再问。

      钱松依旧没说话,依旧在和手里的牛肉干较劲。

      徐天德也不气,他知道自己这个老兄弟在听他说话,只是碍于面子装傻充愣,故而继续说道:“你要知道,他是皇帝,不再是当初的吴王,他是九五之尊,不再是当初和你我在潜邸里面纵马游江的赵老八,

      他可是一国之君,一国之主,能做到这样,已经是他仁至义尽了,你还要他如何?”

      徐天德再问。

      钱松依旧不说话,依旧哼哧哼哧的和手里的肉干较劲。

      徐天德拍了拍钱松的肩膀,站起身目光望向远方,感慨道:“周善的死怪不得他,他能给的体面,也给了。

      要怪就怪周善他自己,御下不利,治家不严。

      任由着周兴这些年胡作非为,这才给自己落得个不得善终的下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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